西元622年﹐最早的穆斯林跟隨先知穆聖從麥加遷移到麥迪那之後﹐他們面前的首要目的是建立一個嶄新的穆斯林社會。 所有歸信伊斯蘭的穆斯林都是來自過去不同的信仰﹐例如崇拜偶像或者信仰多神﹐也有人從小就受傳統迷信的薰陶﹐自從歸信伊斯蘭之後﹐擺脫了過去的精神束縛﹐以新的文明面貌出現。 來到了麥迪那之後﹐形勢與麥加時期大不同﹐穆斯林可以自由地行動和聚會﹐有了安全感﹐客觀條件為他們展示了創立新社會的機遇。
來到新環境﹐也有新問題﹐遭受在他們之前移居到麥迪那的猶太人的歧視和嫉妒。 猶太人為了躲避羅馬人的壓迫和屠殺﹐四處逃散﹐其中一支從巴勒斯坦地區遷移到阿拉伯半島﹐但是他們的宗教神職拉比們堅持說﹐猶太民族是“上帝的選民”﹐享有精神的特權﹐其它民族都是卑劣的低級血統﹐只有猶太人才許可信仰高貴的猶太教。 他們看到了從麥加新來的穆斯林﹐首領是先知穆罕默德﹐信仰伊斯蘭﹐猶太人對待這些新來的居民展開了明爭暗鬥﹐處處排擠和敵視。
拜占庭帝國的羅馬人﹐史稱“東羅馬”﹐首都在君士坦丁堡﹐統治著地中海沿岸地區﹐包括今日的巴勒斯坦和敘利亞﹐猶太人受到羅馬人的種族迫害﹐被驅逐出境﹐其中一部分來到水草茂盛物產豐富的亞斯裡布﹐後來改名為麥迪那。 猶太人把當地的阿拉伯部落都看成是低賤的民族﹐沒有資格信奉猶太教﹐蔑視他們的迷信與落後﹐而自我標榜是“精神貴族”(holier-than-thou)﹐猶太教是猶太民族的傳統特權。 當他們看到新來的麥加人﹐屬於阿拉伯種族﹐一律都看成迷信落後的賤民﹐對他們信仰的伊斯蘭﹐處心積慮地對他們藐視﹑嘲笑﹑歪曲和刁難。
帶領麥加穆斯林來到麥迪那的先知穆聖﹐是真主的最後使者﹐負有傳播伊斯蘭的使命。他一方面團結教育穆斯林弟兄和建設穆斯林新社會﹐同時向當地人展現伊斯蘭的新思維﹐與各種民族和信仰人群團結與合作﹐希望和諧共處。 面對猶太人的偏見和敵視﹐穆斯林社會在先知穆聖領導下展開生存的鬥爭﹐維護正義和公平﹐保護全體麥迪那各族居民的基本人權。 為了有效地防禦和自衛﹐必須加強組織系統和管理機構﹐於是﹐一個“政府”雛形為了適應形勢而發展﹐不斷完善。 這個時期﹐正在《古蘭經》從真主向他的使者陸續頒降的過程中﹐引導先知穆聖遵循正道建設人間的新社會﹐開創新紀元。
《古蘭經》“黃牛章”就是在麥迪那時期下降的經文﹐是全經中最長的一章﹐而且內容豐富﹐函蓋了許多方面的基本精神。 在面對猶太人傲慢的態度和精神特權的迷妄﹐這一章蘇勒的開頭就闡明﹕“這部經﹐其中毫無可疑﹐是敬畏者的嚮導。”(2﹕2) 當初的麥迪那﹐有許多不同的信仰並存﹐其中猶太教與基督徒有經典為依據﹐他們對文字﹑書寫和信仰的經典已經不陌生﹐各教之間經常發生誰是誰非的爭論﹐爭論的焦點之一是經典的真實與可靠性。 真主的啟示下達了﹐表達了真主的意欲。 這一章的特殊之處﹐是特別強調了人類敬畏造物主的信仰和感情﹐前後有三十多句經文闡述這個主題。 信仰的精神狀態應當體現在對造物主的敬畏和忠誠﹐例如《古蘭經》說﹕“天地萬物﹐只是真主的。 我確已囑咐在你們之前曾經受天經的人﹐也囑咐你們說﹕‘你們當敬畏真主。’”(4﹕131)
先知穆聖根據真主的啟示﹐確定了伊斯蘭獨有的五種信仰功修。
在“黃牛章”中﹐真主啟示了信士表現對真主敬畏的五項功修﹕念﹑禮﹑齋﹑課﹑朝。
(一) “念”來自于“眾人啊﹗ 你們的主﹐創作了你們﹐和你們以前的人﹐你們當崇拜他﹐以便你們敬畏。”(2﹕21)
(二) “禮”來自于“你們當僅守拜功﹐和最貴的拜功﹐你們當為真主而順服他立正。”(2﹕238)
(三) “齋”來自于“通道的人們啊﹗ 齋戒已成為你們的定制﹐猶如它曾為前人的定制一樣﹐以便你們敬畏。”(2﹕183)
(四) “課”來自于“通道的人們啊﹗ 沒有買賣﹐沒有友誼﹐不許說情的日子降臨之前﹐你們當分舍你們的財產。”(2﹕254) “確信幽玄﹐謹守拜功﹐並分舍我所給他們的。”(2﹕3)
(五) “朝”來自于“你們當為真主而完成大朝和小朝。”(2﹕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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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牛章”的全部經文不是集中一次下降的﹐而是陸續不斷出現﹐然後先知穆聖按照真主的意欲把先後的啟示歸納為一章完整的蘇勒。 根據當時對真主啟示頒降的紀實﹐“黃牛章”中的第281節經文是全部《古蘭經》的最後一段啟示﹐真主說﹕“你們當防備將來有一日﹐你們被召歸於主﹐然後人人都得享受自己行為的完全的報酬而不受虧枉。” 啟示紀實記載了先知穆聖命令他的書記員記錄真主啟示的情形﹐例如他曾命令他們把真主關於財產交易﹑契約和高利貸的經文安排在這個蘇勒的最後一部分。
縱觀整個蘇勒﹐我們發現對通道者的經文只有三段﹐對不通道者只提到了兩處﹐而對偽信者的啟示卻有十三次之多﹐可見真主的智慧對偽信者的危險性重要告誡。 穆斯林社會中﹐通道者與不通道者是對陣的雙方﹐旗幟鮮明﹐是非一目了然﹐而破壞性最大的危險份子是暗藏在穆斯林群體中的偽信者。 這一個蘇勒是真主的宣言書﹐內容包括﹕指導信士的信仰行為﹐告誡信士不忘復活日﹐對《古蘭經》的神聖價值也有啟示﹐充份肯定他的最後使者穆罕默德的忠信品德﹐並且警告反對使者的惡人將嘗到自己的惡果。 這個蘇勒中有許多經文栩栩如生地描述了不同的幾類人﹐例如伊斯蘭的真信士﹑對真理的拒絕者和變節者﹐他們對真主的啟示和使者各有不同的明顯表現。 經文中質問那些聽到真理的資訊不服氣的頑固份子﹐例如﹕“你們怎麼不信真主呢﹖ 你們原是死的﹐而他以生命賦予你們﹐然後使你們死亡﹐然後使你們復活﹐然後你們要被召歸於他。”(2﹕28)
生死是人類最關心的大事﹐而卻忽略了更為重要的其它問題﹐如人是怎樣被造化出來的﹖ 人類來到這個世界有什麼使命﹖ 人類的祖先與惡魔同在真主闕下有過什麼許諾和約定﹖ 生死只是現象和轉化的過程﹐以後的問題比生死更為重要﹐這個蘇勒所涉及的就是這些人類生命的重大問題。 這些問題都在先知穆聖在世時重複出現﹕真主派遣他為最後的使者﹐他承擔著最後歷史的使命﹐他面臨著人祖阿丹與惡魔較量的同樣局勢﹐因為伊斯蘭的敵人要同他作對。伊斯蘭的誕生﹐是人類歷史的迴圈重複﹕真主昭示的正義與邪惡的鬥爭。
一群跟隨真主使者的伊斯蘭信士背鄉離井初來乍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麥迪那﹐真主下降這些啟示引導他的奴僕戰勝邪惡和困難﹐譬如他們遭到了當地猶太人的陰謀和對抗。 真主說﹕“以色列的後裔啊﹗ 你們當銘記我所賜你們的恩惠﹐你們當履行對我的約言﹐我就履行對你們的約言﹔你們應當只敬畏我。你們當信我所降示的﹐這能證實你們所有的經典﹐你們不要做首先不信的人﹐不要以廉價出賣我的跡象﹐你們應答只敬畏我。 你們不要明知故犯的以偽亂真﹐隱諱真理。”(2﹕40-42)
猶太人對其他人表現倨慢和飄然﹐因為他們認為擁有古代來自真主的經典﹐雖然他們現有的經典已經嚴重失真﹐但是仍舊保存了一部分造物主下降的真理﹐他們相信世界上沒有其它民族能超過他們。 《古蘭經》通過真主最後的使者下降了﹐遭到許多原始認主獨一宗教信徒們的懷疑﹐例如猶太人和基督徒都被稱作是“有經人”﹐穆斯林到達麥迪那後最早下降的“黃牛章”蘇勒真主確定無疑地聲明﹐這部經典是真實的﹐“其中毫無可疑”。 這些有經人與那些崇拜迷信和多神信仰的迷誤者確實有區別﹐他們信仰獨一無二的造物主和真主下降給他們祖先的經典﹐因此“黃牛章”中有許多經文是對這些人的仁慈和規勸。 不幸的是﹐他們的祖先在丟失了原本的真經之後﹐在不同時期擅自增加了許多想當然的猜測﹐改變了真經的性質﹐有許多誤導的內容。 “黃牛章”指出他們經典中的許多疑問﹐告誡他們不要傲慢和偏執﹐提醒他們歷史的教訓﹐如﹕“當時﹐我拯救你們脫離了法老的百姓。 他們使你們遭受酷刑﹔屠殺你們的兒子﹐留存你們的女子﹔這是從你們的主降下的大難。”(2﹕49)
在這個蘇勒中﹐有十六處經文是提醒以色列後裔猶太人的歷史教訓﹐譴責他們的祖先對仁慈主的叛變﹐篡改歷史﹐誤導信仰﹐導致猶太民族誤入歧途。 “黃牛章”中這些針對猶太人的事實陳述﹐並非要改變猶太人的信仰﹐勸導他們歸信伊斯蘭﹐而是闡明歷史的真相﹐證明真主的宗教從古到今一脈相承。 真主曾經恩賜過古代的先知﹐命令他們教化他們的民眾和引導他們正道﹐在他們偏離之後﹐真主的最後使者穆罕默德出世﹐繼續承領真主的完整啟示。 伊斯蘭是來自真主的真理﹐《古蘭經》向世人提供了一個歷史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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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是所有宗教的共性﹐暴露了人性的缺陷﹐許多民族把自己崇奉的宗教看作是精神的特權﹐或者據為己有﹐禁止其它人分享﹐或者以自己最正確﹑最神聖﹐認定其它宗教都是錯誤與邪惡﹐授之于天的猶太教與基督教也莫能例外。 伊斯蘭的出現﹐遵循真主的啟示﹐以寬容對待天下人﹐對其他信仰尊重﹐而且不把伊斯蘭據為私有﹐接受世界上任何人歸信﹐成為信仰的同胞。 真主說﹕“他們說﹕‘除猶太教徒和基督教徒之外﹐別的人絕不得入樂園。’ 這是他們的妄想。 你說﹕‘如果你們是誠實的﹐那麼﹐你們拿出證據來吧﹗’”(2﹕111)
人類認識真主﹐認主獨一是人性的本然﹐除了傳統上認主獨一的猶太教和基督教﹐其它人群和民族也存在對真理的理解和認識。 名稱不同﹐形式不一致﹐但認主獨一的表達重在實質的內心信仰。 真主說﹕“不然﹐凡全體歸順真主﹐而且行善者﹐將在主那裡享受報酬﹐他們將來沒有恐懼﹐也沒有懮愁。”(2﹕112) 這是教誨穆斯林尊重其它宗教﹐宗教不是任何民族的特權和壟斷﹐伊斯蘭的精神是仁慈與寬容﹔也是告誡認主獨一的信徒們不要偏離真主啟示的根本精神﹐只要忠實地執行他們的信仰﹐堅定不移地認主獨一﹐真主將在樂園中歡迎他們。 真主說﹕“他們說﹕‘你們應答變成猶太教徒和基督教徒﹐你們才能獲得正道。’ 你說﹕‘不然﹐我們遵循崇奉正教的易卜拉欣的宗教﹐他不是以物配主者。’”(2﹕135)
“黃牛章”啟示全人類團結﹐認同都是同一祖先的子孫後代﹐凡是認主獨一的信仰都是來自真主派遣的先知和使者﹐真主說﹕“你們說﹕‘我們信我們所受的啟示﹐與易卜拉欣﹑易司馬儀﹑易司哈格﹑葉爾孤白和各支派所受的啟示﹐與穆薩和爾撒受賜的經典﹐與眾先知所受主所賜的經典﹔我們對他們中任何一個﹐都不加以歧視﹐我們只歸順真主。’”(2﹕136)
通過對這些歷史的陳述﹐證明伊斯蘭不是任何個人的創新和發明﹐而是自古以來信仰主流的繼承。 這些宗教發自同一個源頭﹐應當是不同信徒互相尊重和團結的理由﹐因為以上這些歷代先知曾經是許多宗教信徒宣傳的祖先或教主﹐伊斯蘭承認他們都是真主派遣的先知和使者﹐向人間傳播認主獨一的信仰。 凡是尊奉認主獨一信仰的人﹐都有歷史的淵源和親情關係。 猶太人喜歡宣傳他們祖先的獨特性﹐與眾不同﹐因為他們是葉爾孤白(雅格布)的後代﹐由葉爾孤白轉音而有“以色列”這個名稱﹐今日的猶太複國主義﹐以他們祖先民族的名稱“以色列”建立一個新國家。
葉爾孤白是誰﹖ 猶太人的民間傳說中有許多神話﹐但是《古蘭經》記載了確實的歷史﹐證明他只是一位古代的先知﹐受真主的差遣教化他的同族人民﹐並且在臨終前囑咐弟子們務必繼承認主獨一的信仰。 真主說﹕“當葉爾孤白臨死的時候﹐你們在場嗎﹖ 當時﹐他對他的兒子們說﹕‘我死之後﹐你們將崇拜什麼﹖’ 他們說﹕‘我們將崇拜你所崇拜的﹐和你的祖先易卜拉欣﹑易司馬儀﹑易司哈格所崇拜的 ---- 獨一的主宰 ---- 我們只歸順他。’”(2﹕133)
“順從真主”﹐在阿拉伯文中﹐一個簡單的詞“伊斯蘭”可以完全概括全部意義﹐這個詞的內涵就是人類必須順從真主﹐敬畏真主﹐標誌了認主獨一信仰的實質內容。 這是很自然的關係﹐很符合思維邏輯﹐因為造物主有能力創造和有權掌管順從他意志的生命﹐任何受造者都必須服從造物主﹐否則就是奴僕向主人忤逆﹑背叛和對抗。 宗教的性質就是順從造物主﹐也是崇拜和敬畏﹐否則就不是正常的宗教﹐偏離了正道﹐例如人為編造的宗教和迷信活動。 人類都有追求自由的思想和精神傾向﹐但是認主獨一是正當宗教的根本﹐當世人出現偏差的時候﹐就有先知和使者出世拯救人類﹐穆罕默德是真主派遣的最後一位使者﹐他手持《古蘭經》恢復和傳播這唯一途徑的精神信仰。 真主說﹕“如果他們像你們那樣通道﹐那麼﹐他們確已遵循正道了﹔如果他們背離正道﹐那麼﹐他們只陷於反對中﹔真主將替你們抵禦他們。 他確是全聰的﹐確是全知的。”(2﹕137) 這一段經文中﹐有兩層涵義。 真主以他的使者領導的麥迪那穆斯林社會為正道的榜樣﹐向其它宗教信徒們展示什麼是正道的標準﹐是非準則有如此生動的現實形像﹐阻止人們繼續迷誤。 如果那些執迷不悟的人狂妄地壓迫通道者﹐真主向他們許諾了抵禦他們的攻擊﹐保護通道者的正當行為。當時的麥迪那也好﹐現代的多元化社會也罷﹐真理的標準只能有一種﹐是非早已分明﹐每個人有自我選擇的自由。
這一章的意義闡明瞭造物主恩賜人類宗教的大統﹐真主派遣的所有先知和使者都是穆斯林﹐因為穆斯林的定義是對真主順從和敬畏﹐而“伊斯蘭”是一個新的標誌名稱﹐對過去受到變異宗教的糾正和復原﹐使者是先知穆聖﹐但也包涵著承認以往所有認主獨一宗教的信仰傳統。 天地萬物的造物主獨一無二﹐而真主下降給人類的信仰和崇拜絕無二致﹐從古到今都是單一的信仰大統。 每一代人都在執行真主的命令中獨立創作了一些異端﹐正道發生偏移﹐所以有啟示多次重複下降的歷史過程﹐伊斯蘭是通過真主最後使者傳播的最終信仰﹐以後沒有新的使者出世﹐因此真主的正道不容再有異化和變樣。 伊斯蘭不是哲學討論或學術空談﹐而是對人類生活合理性的指導﹐必須體現在實踐中﹐真主的奴僕在得知啟示和命令之後必須付諸行動﹐例如﹕“他們說﹕‘我們聽從了﹐我們懇求你赦宥﹔我們的主啊﹗ 你是最後的歸宿。”(2﹕286) 惡魔也是真主的造化物﹐他們承認真主是獨一無二的萬物主宰﹐惡魔的惡劣性格就是執拗不馴﹐抗拒真主的命令﹐使真主惱怒。 他們所得的結果﹐是被真主驅逐﹐永遠受到羞辱和詛咒。
人間的先知和使者都是真主選擇的優秀人格﹐因為他們一致的表現是對真主順服和敬畏﹐比如努哈﹑易卜拉欣﹑穆薩和穆罕默德﹐沒有一個例外。 《古蘭經》內容的重點不是先知和使者的歷史﹐他們的優美言行如同浩瀚的大海﹐因此只選擇幾十位典型代表﹐著重記載他們共同的優點﹕順服和敬畏真主。 從古代到如今﹐人類生存在不同的地區和不同的歷史時期﹐每一個地方的先知和使者面對不同的民眾和他們的生活方式﹐互相之間有千差萬別﹐但是《古蘭經》並不敘述他們的區別﹐而只是說明他們敬畏真主的共性。 這也證明﹐順服和敬畏真主可以是全世界人類的共同信仰精神﹐不論時代和民族﹐不受時空的局限。 人類的歷史是一部豐富多彩的大劇本﹐勝敗榮辱喜怒哀樂說不完的故事﹐但是歷史運動的主軸是正道信仰﹐敬畏真主貫穿全部人類的故事。
小孩出生的時候﹐給他取一個響亮﹑美好的名字﹐這個名字跟隨著他一直到老死。 一個人的一生當中﹐雖然名字沒有變﹐從小到老﹐都用這個名字標誌他的“正身”。 實際上﹐幼年﹑青年﹑壯年和老年時期的他﹐不是一個同樣的人。 這是比喻人類的歷史﹐今天的人類絕對不會同努哈時代的居民完全一樣﹐他們的衣食住行社會關係是為了適應他們那個時代的需要﹐今天人類的生活不能復古﹐但能讀懂他們的經書。 同樣的道理﹐窮鄉僻壤生活著的村民有他們一套適應環境的行為和禮儀﹐但到了倫敦和紐約這些世界大都會﹐就必須隨鄉入鄉﹐適應新環境。 但是﹐也有許多東西不會改變﹐例如家庭使用的器具電流﹐城鄉沒有差別﹐從紐約撥個電話﹐鄉下的親朋就能聽見。 這說明﹐人類的精神共性不受限制﹐古今中外都能互相溝通。
西元七世紀﹐世界文明進入現代﹐生產方式和文學都已成熟﹐先知穆聖出世﹐所見所聞與穆薩與爾撒時代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人類的思維和理解進入現代新時期﹐例如各民族的社會需要更多的法制管理。 過去的經典失傳者多﹐也增加了一些古代教士們擅自修改的部份﹐對新時期無法適應。 基督教雖然認主﹐但缺乏生活指導原則﹐而以色列後裔保守他們血統的宗教密不外傳。 這兩種情況都使真主的啟示受到減弱﹐甚至殘缺不全。 這個蘇勒的中心思想﹐說明真主最後使者擔負復興真主啟示的使命﹐他繼承了認主獨一的傳統﹐重新傳播完美的信仰﹐與過去歷代的先知和使者本是一家體系。 真主說﹕“通道者﹑猶太教徒﹑基督教徒﹑拜星教徒﹐凡是信真主和末日﹐並且行善的﹐將來在主那裡必得享受自己的報酬。”(2﹕62) 先知穆聖傳播的伊斯蘭﹐重在敬畏真主的表現行為﹐譬如崇拜真主的功修﹐滲透到日常行動之中。 過去的那些“有經人”﹐普遍出現陽奉陰違的信徒﹐他們把真主啟示的經典當作幌子和牌號﹐實際行動另有一套﹐為現世的物質和享受爭權奪利﹐巧立名目﹐異想天開。 他們奉承多神崇拜者﹐羡慕他們的聲色犬馬的生活﹐而嫉妒和敵視真誠的信士。 他們必然遭到真主的譴怒和排斥﹐因為他們的行為失去了正信﹐心靈裡失去了認主獨一的誠意。 真主說﹕“阻止人入清真寺念誦真主的尊名﹐且圖謀拆毀清真寺者﹐有誰比他們還不義呢﹖ 這等人﹐除非在惶恐中﹐不宜進清真寺去。 他們在今世將受淩辱﹐在後世將受重大的刑罰。”(2﹕114)
“黃牛章”頒降於穆斯林成功地遷移到麥迪那之後﹐指引他們創立新型的穆斯林社會。 真主在這一章蘇勒中告誡伊斯蘭信士避免歷史的錯誤﹐堅守認主獨一﹐並且貫徹在行動中﹐對穆斯林群體中各種信士分別給予警告。 他們生活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不同的傳統和各種信仰在那裡碰撞﹐穆斯林必須堅守正道﹐正確對待不同的信仰和不同的民族。 真主在“黃牛章”裡的許多啟示成為當時創建穆斯林新社會信仰﹑文化和社會法規的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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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穆聖帶領初期的伊斯蘭弟子們來到麥迪那﹐迎來了最大的對抗勢力是以色列的後裔﹐他們從巴勒斯坦地區遷移到阿拉伯半島﹐自以為是“上帝的選民”﹐躊躇滿志﹐高高在上﹐無人敢與之競爭。 他們相信﹐只有猶太人才是最正統的上帝子民﹐其它人無權享有造物主下降的啟示經典。 先知穆罕默德昭告天下﹐是真主的最後使者﹐傳播伊斯蘭﹐遭到猶太人的否定﹑蔑視和抨擊。 穆聖遵奉真主的啟示﹐努力與麥迪那的原住居民保持和平友好關係﹐即使面對猶太人的惡意挑戰﹐也向他們提議停止一切暴力對抗﹐互相尊重﹐遵守和平共處的協定。
在麥迪那期間﹐真主的啟示陸續向他的最後使者下降﹐鼓舞他的勇氣和信心﹐批駁猶太教徒的誹謗和造謠。 真主啟示的資訊通過使者穆罕默德和他的弟子們傳播到猶太人社區﹐勸導他們服從真主﹐頭腦冷靜﹐對真主保持耿耿忠心。 真主說﹕“有人對他們說﹕‘你們應當信真主所降示的經典。’ 他們就說﹕‘我們信我們所受的啟示。’ 他們不信此後的經典﹐其實﹐這部經典確是真實的﹐能證實他們所有的經典。 你說﹕‘如果你們是通道人﹐以前你們為什麼殺害眾先知呢﹖’”(2﹕91) 在“黃牛章”蘇勒中﹐真主的啟示包含十多處歷史的回顧﹐例如以上這句啟示﹐提示這個民族過去犯下的嚴重錯誤。 這些歷史錯誤的明證﹐對猶太人是提醒﹐而對穆斯林是告誡﹐可以從歷史的錯誤中吸取教訓﹔例如真主對猶太人說﹕“以色列的後裔啊﹗ 你們當銘記我所賜你們的恩惠﹐你們當履行對我的約言。”(2﹕40) 真主對穆斯林說﹕“故你們當記憶我﹐(你們記憶我)﹐我就記憶你們﹔你們當感謝我﹔不要孤負我。 通道的人們啊﹗ 你們當借堅忍和拜功﹐而求佑助。 真主確是與堅忍者同在的。”(2﹕152-153)
至仁至慈的真主對跟隨他最後使者的信士們密切關懷和指導﹐確保他們成功和勝利﹐因為這些人﹐將把真主的仁慈和憐憫傳遍全人類。 過去的許多民族﹐在獲得他們民族中使者傳播的正信之後﹐多數都出現了偏差﹐背離了正道﹐最後遭到真主的懲罰﹐或毀滅。 最為沉重的教訓是﹐那些陽奉陰違的信徒們﹐信仰變成了形式主義﹐內心裡沒有敬畏真主的精神﹐導致了他們文明的墮落和破敗。 真主的教誨說﹕“你們把自己的臉朝向東方和西方﹐都不是正義。 正義是信真主﹑信末日﹑信天神﹑信天經﹑信先知﹐……。”(2﹕177) 真主指示他的最後使者開創一個嶄新的正道社會﹐這個社會的精神基礎是對真主的敬畏和服從﹐例如五大敬畏真主的功修﹐並且在五功基礎之上建立各種法規和制度。 這一切都是創建一個嶄新而且穩固社會的基本保證﹐使光輝的伊斯蘭永遠燦爛﹐不變顏色。
先知穆聖是真主的最後使者﹐所以在對他的啟示中﹐包含許多過去的歷史教訓﹐不論正面的或反面的﹐都是人類文明積累的精神財富﹐有助於以後的人類堅守正道﹐例如真主說﹕“你問以色列後裔﹐我賞賜過他們若干明顯的跡象。 真主的恩典降臨之後﹐凡加以變更的人﹐(真主必定懲罰他)﹐因為真主的刑罰是嚴厲的。”(2﹕211) 一個嶄新的社會建成之後﹐不可能一勞永逸﹐使人們在其中坐享其成﹐信仰正道的穆斯林﹐將經歷各種嚴峻的考驗﹐每個人必須為維護正道付出犧牲和代價。 他們奮鬥(吉哈德)的內容包括自己的家庭和戰爭﹐正義的事業必須以真誠的努力來保護﹐在維護正義的奮鬥中﹐試驗信士對真主的敬畏和忠誠。
人們不喜歡戰爭﹐因為戰爭是人類醜陋行為的暴露﹐戰爭會造成物質的破壞和財產的損失﹐吞噬許多人的生命。 人的天性是渴望和平﹐厭惡戰爭﹐但是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事實﹐因此穆斯林在遭遇戰爭的時候必須有正確的理解﹐並且遵循真主啟示的原則。 真主說﹕“戰爭已成為你們的定制﹐而戰爭是你們所厭惡的。 也許你們厭惡某件事﹐而那件事是對於你們有益的﹔或許你們喜愛某件事﹐而那件事是對於你們有害的。 真主知道﹐你們確不知道。”(2﹕216) 面對戰爭﹐穆斯林的責任是維護信仰和生命﹐努力結束戰爭﹐維護和平﹐真主說﹕“他們問你禁月內可以作戰嗎﹖ 你說﹕‘禁月內作戰是大罪。’”(2﹕217) 但是﹐戰爭無法避免﹐對真主的背叛和社會邪惡是戰爭產生的根源﹐不通道的人固守這些惡劣的秉性﹐他們挑起戰爭﹐進攻堅持正義的信士﹐這就是戰爭﹐真主說﹕“妨礙主道﹐不信真主﹐妨礙(朝覲)禁寺﹐驅逐禁寺區的居民出境﹐這些行為﹐在真主看來﹐其罪更大。”(2﹕127)
穆斯林的反抗是正當的權利﹐不應當屈服于侵略和迫害﹐因為“ 迫害是比殺戮還殘酷的”(2﹕127)﹐為了維護正道﹑生命和財產﹐穆斯林許可拿起武器自衛﹐投入反抗性質的戰爭。 真主說﹕“你們當為主道而抵抗進攻你們的人﹐你們不要過份(侵略)﹐因為真主必定不喜愛過份(侵略)者。”(2﹕190)
“黃牛章”確定在《古蘭經》的最開始的一卷中﹐對生活方式加以規範﹐成為全經內在的原則綱領﹐以後其它章節中出現同類的內容﹐都不會違背。 某些《古蘭經》詮注家認為﹐在“懺悔章”(第九章)的一些訓令和律例與其它章節中的啟示精神不吻合﹐但是細讀那一章的內容﹐不難發現﹐穆斯林為了捍衛信仰和生命財產﹐面對的敵人不同。 對待理性的敵人和對待野蠻的敵人﹐不可一概而論﹐對抗的方式有所不同﹐而不是兩個蘇勒中的精神實質出現雙重標準。 在“懺悔章”中﹐真主說﹕“他們以真主的跡象換取輕微的代價﹐因而背離真主的大道。 他們的行為確是惡劣的。 他們對信士不顧戚誼﹐不重盟約。 這等人確是過份的。 如果他們悔過自新﹐僅守拜功﹐完納天課﹐他們就是你們的教胞。”(9﹕9-11) 同樣在“懺悔章”﹐真主列舉了不同的敵人﹐對策也隨之改變﹐例如真主說﹕“有一族人已經違反盟約﹐要想驅逐先知﹐而且先進攻你們。 你們怎麼還不討伐他們呢﹖ 難道你們畏懼他們嗎﹖ 真主是你們更應當畏懼的﹐如果你們確是信士。”(9﹕13)
《古蘭經》中不存在煽動真主的奴僕濫殺無辜經文﹐也沒有號召在敵人進攻前對他們先發制人﹐先消滅之﹐再考慮是非。 這是古今野蠻人的罪惡行為﹐絕不是伊斯蘭的戰爭文明。 伊斯蘭戰爭的原理﹐必須是在受到侵犯時拿起武器自衛﹐真主才給予合法的反抗權利。 穆斯林內部也有軍閥和好戰份子﹐他們欺淩弱小民族和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他們的行為違背真主的啟示﹐而給伊斯蘭的敵人製造藉口﹐損壞了伊斯蘭的形像﹐這些穆斯林應當受到懲罰。 穆斯林在不得已時參與戰爭﹐必須是為了維護正道和真主的榮耀﹐而不許可以戰爭的殘酷手段掠奪物質和領土﹐或者是為了民族(國家)或個人的利益﹐建立霸權。 今天的世界局勢﹐超級大國和西方強國到處干涉其它國家內政和肆意入侵和軍事佔領﹐這是西方殖民主義的繼續﹐因為西方資本主義﹐把戰爭當作推行不平等貿易和談判的手段﹐戰爭的目的就是為了掠奪。
在維護正道和真主榮耀的原則下﹐穆斯林開展了戰爭﹐出師有名﹐為真主而戰﹐取悅于真主﹐不僅贏得民心﹐而且獲得戰爭的最終勝利。真主說﹕“他們借真主的佑助而打敗敵人。 達伍德殺死查魯特﹐真主把國權和智慧賞賜他﹐並把自己所意欲的(知識)教授他。”(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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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牛章”中有許多關於家庭生活的啟示﹐人們容易誤解真主下降的經典把生活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事實不然。 “黃牛章”按照真主的意欲編排在卷首﹐但並非就是下降得最早。 當“黃牛章”開始下降的時候﹐《古蘭經》全文已經有了三分之二﹐在這以前的蘇勒和啟示中﹐許多章節都涉及到家庭的問題。 因此﹐研究伊斯蘭家庭道德和規則﹐必須參閱其它章節﹐全面認知真主對他奴僕的訓令和告誡。 譬如女子的地位問題﹐雖然“黃牛章”中有些啟示﹐但不是全部精神﹐類似的內容早在“黃牛章”之前就出現過。 例如真主在“蜜蜂章”中說﹕“凡行善的男女信士﹐我誓必要使他們過一種美滿的生活﹐我誓必要以他們所行的善功報酬他們。”(16﹕97) 同樣的意思﹐真主對埃及法老統治下穆薩的族人教誨時也下達過啟示﹐如在“赦宥者章”真主說﹕“作惡者只受同樣的惡報﹔行善而且通道的男子或女子﹐將入樂園﹐受無量的供給。”(40﹕40)
關於夫妻與家庭的題目﹐還有許多類似的經文﹐出現在不同時期的啟示中﹐例如在“羅馬人章”中真主說﹕“他的一種跡象是﹔他從你們的同類中為你們創作配偶﹐以便你們依戀她們﹐並且使你們互相愛悅﹐互相憐憫。”(30﹕21) 在“蜜蜂章”中﹐真主的啟示說﹕“真主以你們的同類做你們的妻子﹐並為你們從妻子創造兒孫。”(16﹕72)
以上的舉例為了說明﹐在“黃牛章”下降之前﹐先知穆聖和他的弟子們都已經得到過許多關於女子和家庭的啟示﹐並且在他們的日常生活中執行。 因此﹐稍後出現的“黃牛章”﹐對這些問題不再詳盡指示﹐而這一章中所闡述的家庭關係﹐更多的是涉及道德原則和法制的問題﹐例如夫婦雙方的契約﹑離婚的原則﹑懷孕期間的法律保護﹑婦女對嬰兒哺乳期限等等。 在“黃牛章”關於家庭和夫妻的法律爭端問題上﹐特別強調法律與信仰的關係﹐解決家庭糾紛不能脫離服從和敬畏真主的信仰。 以離婚為例﹐真主說﹕“當你們休妻﹐(而必須)﹕
甲﹑她們待婚期滿的時候﹔
乙﹑你們當以善意挽留她們﹔
丙﹑或以優禮解救她們﹔
丁﹑不要為妨礙她們而加以挽留﹐以便你們侵害她們。
戊﹑誰做了這事﹐誰確已自欺了。
己﹑你們不要把真主的跡象當做笑柄﹔
庚﹑你們當銘記真主所賜你們的恩惠﹔
辛﹑銘記他降示你們天經和智慧﹐用以教訓你們。
壬﹑你們當敬畏真主﹔
癸﹑當知道真主對於萬物是全知的。”(2﹕231)
從這個法律看﹐人類任何文明很難達到如此溫和﹑友善和有禮節的夫婦離異﹐但這個法律又像宗教佈道﹐因為把一件人們看來屬於個人私情的問題牽涉到敬畏真主﹑服從真主和懼怕真主威嚴的重大原則問題。 從法律和信仰兩個方面﹐都可以體會到伊斯蘭對待婦女的平等地位﹐和對婦女人格的尊重﹐對女子生活條件的保障。 世界上有多數現代的“文明”國家﹐離婚是對女性當作玩物拋棄﹐或者當作商品進行金錢交易。 他們的理由是“談情說愛時的激情消失了”﹐喜新厭舊﹐因為女人是玩物﹔或者說“分給財產﹐請她出門”﹐花錢更新﹐因為女人是商品。 今日西方國家的高離婚率﹐遭受精神和物質損失最大的是女方﹐人老珠黃﹐青春不再。 還有最無法挽救的受害一方是子女﹐這就是西方現代社會的男女不平等﹐最明顯的弊病。 就在這“黃牛章”中﹐有一段關於夫妻契約的啟示﹐把“真主的法度”這句話連續重複了六次。(2﹕229-230) 這與當代丈夫或妻子先有外遇﹐然後提出離婚﹐花錢請律師編造種種理由﹐是何等的本質性區別﹗
我們應當承認﹐這些是真主對他最後使者的啟示﹐是指導先知穆聖創立新型伊斯蘭社會的規範原則﹐而一千多年來﹐並非所有的穆斯林都完全理解﹔即使理解﹐也並非全都在執行。 有人說《古蘭經》中的真主啟示﹐曲高和寡﹐普通人難以高攀﹐也不容易做到﹐例如真主說﹕“她們應享合理的權利﹐也應盡合理的義務﹔男人的權利﹐比她們高一層。”(2﹕228) 許多社會難以做到這樣公平與合理地對待女子的權利﹐因此﹐他們便遷就千百年不變的陳舊陋習﹐或者順從自己的私欲和底層次的“理性”。 在許多穆斯林國家﹐婦女受壓迫﹑受剝削﹐遭受不平等的待遇﹐外界的人把這些不合理的社會現象歸罪於伊斯蘭。這證明﹐伊斯蘭是真主派遣他的最後使者負責改造社會的使命﹐但是“黃牛章”下降後不滿十年﹐穆聖應召歸真﹐這個使命還沒有盡善盡美﹐遠遠沒有完成﹐穆斯林還應當學習和思考﹐要稱得上世界名符其實的優秀民族﹐還有很漫長的自我改造的過程。 例如﹐“真主的法度”多被解讀為男子的責任﹐這是大男子主義社會的傳統心理傾向﹐其實女子也承擔同樣的責任和義務﹐因為女子分享同等的地位﹐在真主的法度面前沒有高低之分。一般的社會﹐在出現家庭糾紛問題時﹐多數是袒護體弱勢單的女子﹐對丈夫的要求比對女人高﹐這也是不合理的現象﹐俗話說“一個巴掌不響”﹐家庭糾紛不論起因或是責任﹐女子應當有一半原因。
以上說明﹐穆斯林社會中﹐對待女子平等權利方面存在傳統習慣的問題﹐這也造成易受伊斯蘭敵人攻擊的“軟肋”。 西方社會宣傳的男女平等思想﹐本身有嚴重的缺陷﹐但他們卻使盲目追求自由的男女們相信伊斯蘭對人性有約束﹐而對伊斯蘭發動攻擊。 陰險的敵人故意把社會文化傳統與真主的啟示相混淆﹐呼喊著要“解放受壓迫的穆斯林婦女﹐打倒封建迷信伊斯蘭”的口號﹐革命派頭來勢洶洶。 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不容伊斯蘭的學者們耐性分說﹐直指伊斯蘭信仰﹐否定真主的啟示經典﹐這種形勢正是早期穆斯林初到麥迪那時所見到的猶太人的深仇大恨。 穆斯林內部也有許多無知的人﹐不學習經典﹐不懂得伊斯蘭﹐盲目跟隨著西方極端份子要對伊斯蘭開展革命。這些人組成了敵人在穆斯林內部的幫兇﹐“特洛伊木馬”﹐從內部瓦解伊斯蘭﹐構成危險的局勢。
伊斯蘭重視家庭﹐必然以尊重婦女的權利為基礎﹐我建議伊斯蘭從學者們深入認真理解《古蘭經》中各位列聖先知與他們妻子的關係﹐絕沒有壓迫和虐待﹐而是與丈夫平等﹑互愛﹑對家庭共擔責任。 改革穆斯林社會中的家庭關係陋習是當務之急﹐不是追趕世界開放的時髦潮流﹐而是遵循真主的啟示﹐實現伊斯蘭的高度文明﹐例如有些伊斯蘭國家禁止女子參加選舉﹑不許可女性開車﹑家長包辦婚姻不徵求女兒的意見﹑出嫁交納昂貴的嫁妝﹐這些不是伊斯蘭﹐但給伊斯蘭造成了許多負面影響。 現代社會﹐資訊通暢﹐結束了歷史的封閉局面﹐也增加了穆斯林社會的改善進程﹐有許多傳統習慣與伊斯蘭精神矛盾的問題﹐值得穆斯林學者們全面檢討和反省﹐在《古蘭經》引導下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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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主的啟示開始於穆斯林在麥加的時期﹐遷移到麥迪那之後﹐真主繼續向他的最後使者穆罕默德頒降啟示﹐直到全部完成。 穆斯林最初興起的兩個時期面臨的局勢很不相同﹐前者遭受麥加多神教部落的仇恨﹐後者遇到猶太人的敵視﹐先知穆聖領導的穆斯林社會在麥迪那時期環境和使命都發生了重大變化。
在麥加時﹐穆斯林禮拜是個人行動﹐不成立集體拜功﹐而到了麥迪那﹐建造了清真寺﹐穆斯林以清真寺為禮拜﹑學習和社會活動的中心。 大多數的穆斯林都按時擁入清真寺參加集體禮拜和社會活動﹐只有少數三心二意或者陽奉陰違的人躲避在後面﹐對集體行動不熱心﹐也不積極。 以清真寺為中心的穆斯林社會逐步形成了氣候﹐在先知穆聖領導下﹐新的制度和法規不斷增加﹐穆斯林社會走上了正規的道路﹐構成聲勢浩大的社會力量。 一些信仰薄弱和搖擺不定的落後穆斯林﹐看到大勢所趨﹐也都增強了信仰的信心﹐麥迪那的穆斯林在短短的幾年間﹐變成滾滾洪流﹐衝擊著一切舊世界的污泥濁水。
麥加時期的真主啟示﹐多為闡述認主獨一的信仰根基﹐而麥迪那時期的啟示如同在堅固的樹幹上生出豐茂的綠葉和開花結果﹐更加明確了真主奴僕的日常功修和行為道德。 《古蘭經》是一部完整的經典﹐如同大樹的生命和脈絡﹐內在有密切的聯繫﹐互相溝通和遙相呼應﹐一切問題都很明朗。 同一個思想﹐可能在許多蘇勒中出現﹐但互相映照和印證﹐絕無矛盾和對立﹐例如真主是獨一無二的概念﹐重複過數百次﹐其中嚴密無縫﹐圍繞一個核心﹐加強敬畏信念。 “黃牛章”的163段經文說﹕“你們所崇拜的﹐是唯一的主宰﹔除他外﹐絕無應受崇拜的﹔他是至仁的﹐是至慈的。” 在164段經文中﹐真主說﹕“天地的創作﹐晝夜的輪流﹐利人航海的船舶﹐真主從雲中降下雨水﹐借它使已死的大地複生﹐並在大地上散佈各種動物﹐與風向的改變﹐天地間受制的雲﹐對於能瞭解的人看來﹐此中確有許多跡象。” 在下文中﹐真主頒佈了對信士行為的啟示和指導﹐認識層層遞進和提升﹐使讀經的人思緒延綿﹐受到感動和震撼。
天地萬物都崇拜唯一的主宰﹐因為真主是萬物的終極和榮耀﹐無匹配者﹐也是一切仁慈和恩惠的本源﹐人類對真主的讚頌不只是歌功頌德﹐而是落實在行動中﹐處處表現服從和敬畏。這一章中包含了《古蘭經》中最優美的讚頌語言﹐“真主﹐除他外絕無應受崇拜的﹔他是永生不滅的﹐是維護萬物的﹔瞌睡不能侵犯他﹐睡眠不能克服他﹔天地萬物都是他的。”(2﹕255) 這就是穆斯林世界通稱的“寶座經文”﹐享有崇高的地位。 堅定的認主獨一是真主奴僕的思想和認知基礎﹐是一切行動的出發點。 但是﹐信士生活的社會中﹐存在各種私心雜念和精神的干擾﹐真主引證歷史的事實啟迪信士堅固認主獨一的信心﹐例如先知易卜拉欣與他的國王的對話。《古蘭經》說﹕“難道你沒有看見那個人嗎﹖ 真主把國權賞賜他﹐故他與易卜拉欣爭論他的主。 當時﹐易卜拉欣說﹕‘我的主能使死者生﹐能使生者死。’ 他說﹕‘我也能使死者生﹐能使生者死。’ 易卜拉欣說﹕‘真主的確能使太陽從東方升起﹐你使它從西方升起吧。’ 那個不通道的人﹐就啞口無言了。 真主不引導不義的民眾。”(2﹕258)
先知易卜拉欣有真理在手﹐心中毫無膽怯和懼怕﹐即便是一個獨裁專制的魔王﹐他也敢據理力爭﹐表白自己的真誠信仰。
在麥迪那時期的穆斯林﹐面臨信仰的干擾更加嚴重﹐因為猶太教是在真主經典掩蓋下的故事和傳說﹐剝去神聖的外衣﹐內部空虛﹐因為從他們的祖先就開始偏離了正道。 猶太人對待穆斯林﹐表現嫉妒﹑仇恨和蔑視﹐因此這個時期的啟示信仰問題仍是穆斯林文明的核心﹐必須在面對敵視中強化穆斯林的堅定信心﹐認主獨一﹐絕不動搖﹐例如“黃牛章”的開宗明義的一句話﹕“這部經﹐其中毫無可疑﹐是敬畏者的嚮導。”(2﹕2) 先知穆聖和他的弟子們在真主啟示陸續下降的過程中﹐接受句句真理﹐確實貫徹于行動﹐尤其在麥迪那新環境中的啟示﹐多半是指導他們建立新社會和加強個人敬畏功修。 穆斯林社會不是一個空架子﹐而是以虔誠信仰的個人充實其中﹐社會制度固然需要完善和周全﹐只不過是一個架構﹐但是個人的信仰品質和思想認識是建立一個嶄新社會的基礎內容。 這樣的社會發展模式﹐適用與任何時代的人類﹐今日穆伊斯蘭文明的傳播和發展﹐改造穆斯林社會﹐也必須從這兩個最根本的因素上著手。
麥迪那穆斯林社會成功的秘訣就是加強了每個社會公民的認主獨一精神意識﹐真主的啟示和社會制度成為每個人自覺的行動規範﹐每個人的主動和積極的熱情轉化為集體的力量和全社會的精神。 麥迪那永遠是穆斯林社會的典範﹐每個人表裡如一﹐全社會上下一致﹐認主獨一是精神核心﹐既是個人的內心信仰﹐也是社會管理的原則。 真主指導他們的成功和成為世人的光輝樣板﹐即“中正的民族”﹐真主說﹕“我這樣以你們為中正的民族﹐以便你們作證世人﹐而使者作證你們。 ”(2﹕143) 真主在“黃牛章”的最後兩段啟示中﹐充份肯定了他的最後使者的功績和在他教導下信士的忠誠﹐他們證明都是成功的人類模範。 同時真主也向這些忠僕許諾了恩惠和祜佑﹐使他們的事業永遠成功。 這個人群是人類的思想先驅﹐因為忠誠于真主﹐他們必然超越前人﹐而且必然把真主的啟示忠實繼承﹐傳授給他們的子子孫孫﹐使伊斯蘭成為人類的新紀元。 真主說﹕“使者確信主所降示他的經典﹐信士也確信那部經典﹐他們人人都確信真主和他的眾天神﹐一切經典和眾使者。 他們說﹕‘我們對他的任何使者﹐都不加以歧視。’ 他們說﹕‘我們聽從了﹐我們懇求你赦宥﹔我們的主啊﹗ 你是最後的歸宿。’”(2﹕285)
穆斯林不以種族血統為特徵﹐也不以鄉土文化為標誌﹐而容納全人類﹐聯合所有的人向天地的造物主表示忠誠和敬畏。 在這個大範圍之內﹐各族穆斯林彼此平等﹐沒有種族之高低﹐也沒有階級之貴賤﹐只以承認獨一無二的真主和服從先知至聖為教胞群體。 在這個以信仰為核心的群體之中﹐唯以敬畏真主者為高貴。 麥迪那在穆斯林進入之前是一個普通的綠洲城市﹐歷史上無名﹐從來沒有什麼值得紀念的英雄豪傑﹐但是先知穆聖成功地在那裡創建了穆斯林模範社會﹐從此得真主的喜悅和恩慈﹐成為世界新文明伊斯蘭的搖籃﹐接受世界各地穆斯林的祈禱和受到真主的保護﹐成為穆斯林世界心目中日夜思念的聖地。 伊斯蘭新世紀最初的十多萬穆斯林﹐都是先知穆聖的直傳弟子﹐他們在麥迪那受到教化和訓練﹐成為世界上傳播伊斯蘭的首批先驅。 麥迪那是伊斯蘭文明發祥的根據地﹐那裡有最早的清真寺﹑學校﹑政府﹑古戰場和英雄墓地﹐以及先知穆聖祈禱﹑工作和生活過的遺跡。 在麥迪那城史的記載中﹐負責管理這座聖城的總督曾經是一位年青人﹐是先知穆聖指派他的工作﹐因為他的優點是能熟知“黃牛章”蘇勒﹐穆聖信賴他將依據真主的啟示執行他的職責。 “黃牛章”蘇勒在《古蘭經》中的重要性由此可見﹐根據這個蘇勒的啟示﹐可以治理一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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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來到“黃牛章”的最後一段啟示﹐看看麥迪那的穆斯林先驅們怎樣對待他們的勝利和成功﹖ 人類的歷史上曾經有過無數戰爭和帝國﹐他們獲勝之後就開始驕傲自滿﹐盛氣淩人﹐生活腐化﹐追求享受﹐然後出現獨裁﹑鎮壓和恐怖統治﹐最後走向滅亡﹐歷史就是這樣迴圈的。 麥迪那是伊斯蘭創建的第一個勝利的政權﹐真主佑助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成功﹐但是先知穆聖和他的弟子們在勝利和成功面前沒有表現任何矜誇和傲慢﹐而是謙遜和自卑地拜倒在真主面前表示順從和敬畏﹐感贊真主的恩典﹐祈求真主的引導。 他們向真主祈禱說﹕
“我們的主啊﹗ 求你不要懲罰我們﹐如果我們遺忘或錯誤。
“求你不要使我們荷負重擔﹐猶如你使古人荷負它一樣。
“我們的主啊﹗ 求你不要使我們擔負我們所不能勝任的。
“求你恕饒我們﹐求你赦宥我們﹐求你憐憫我們。
“你是我們的保佑者﹐求你援助我們﹐以對抗不通道的民眾。”(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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