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張維真
蘇格拉底說,如果你有一個好妻子,你就會是一個幸福者,而如果你有一個不好的妻子,你會成為一個哲學家。據說,蘇格拉底的妻子是有名的潑婦,一次,他對蘇格拉底大發雷霆之後又把一盆水潑到他的頭上,蘇格拉底幽默地說:我知道,雷鳴之後必有大雨。
以幽默應對自己所受的傷害,不是一般的境界,蘇格拉底因此而成為了不朽的哲學家。安薩里對善待妻子的理解是,善待妻子不僅僅是不去傷害妻子,而是容忍來自妻子的傷害。如何對待傷害自己的妻子,希臘哲學家與阿拉伯哲學家的觀點,有著驚人的相似。
先知把今世最好的享受歸結為兩個,一個是禮拜,另一個是賢惠的妻子。禮拜作為穆斯林與自己的主溝通、交流的最佳時機,給禮拜者帶來的快樂、滿足和慰藉,是無與倫比的。因此,先知讓比拉里念宣禮宣布禮拜時,沒有直接說“你念宣禮”,而是說“你給我們愉悅吧!”一代大師伊本·泰米葉論及禮拜等功修時說,今世中就有一個樂園,誰沒有進入其中,誰就與後世的樂園無緣。在描述自己所體驗的拜主的樂趣時,他說:假如樂園的居民擁有我們這種幸福,那他們就太幸福了。
先知對好妻子的描述是,每當丈夫看到她,她就知道怎樣取悅於自己的丈夫。
好妻子並非一定是學富五車的學者,或力挽狂瀾的強者,或包辦家務的機器人,而是給自己的丈夫充分的空間,讓他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不是把自己的意志強加於他。周國平對好女人的看法是,男人在她面前,要多傻就有多傻,而不至於因為這種“傻”而被追究,或被彈劾。
好妻子未必一定是非常精明、謹小慎微的人,但她應該是懂得丈夫的心,理解丈夫的優勢與弱勢,從而知道怎樣才能適應他,理解他,容忍他。 《人到四十》中的梁國輝,用迴避、忍讓來應對妻子的嘮叨、對自己的不體貼,並說了一句一個癌症患者絕望至極的話:她這樣嘮叨也好,因為她越是嘮叨,我就越是不想回家,而且,想到活在世上就要面對她的嘮叨,就覺得死亡不那麼可怕了,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梁國輝的話,其實詮釋了妻子在一個男人生活中的地位,也詮釋了為什麼先知把好的妻子列為生活中的兩大快事之一。妻子足以使人幸福一生,也足以使人傷痛一生。於是,就有了蘇格拉底所說的好妻子與壞妻子的兩種傑作:幸福者與哲學家。蘇格拉底因為對潑婦的容忍而選擇了哲學家的歸宿,與幸福者失之交臂;梁國輝對妻子的嘮叨和苛求有一句寬容的評語是“她也非常不容易”,兒子對妻子的嘮叨不滿時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媽呢?”
某種意義上,梁國輝也是哲學家,他的哲學氣質不僅在於對妻子的寬容,而且在於對生活的深切感悟,他病情發作時躺在床上,感到極度疲憊,就讓把自己的手錶摘了,說:我現在才理解了老人們為什麼說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此時此刻連手錶都感到那樣沉重。
然而,更多的人,畢竟不是哲學家,不會選擇走哲學家的路,而會選擇走幸福者的路。因此,先知說:“女人是從男人的肋骨被造,你們要好生調理,不可折斷她。折斷既離異。”聰明的男人,會選擇用“哄”的藝術來對待妻子的“不講道理” ,用“情”去融化堅冰,而不是一味地用“理”去解釋對妻子而言是老生常談的生活道理,更不是用武力去“折斷肋骨”。
這還不夠,女人需要“哄”,已是不爭的事實,但男人何嘗不需要“哄”呢?就像女人有時候“不講道理”,男人也會這樣!那麼,這種需要面前起作用的,不是什麼大道理,不是什麼至理名言,而是一種“情”的投入,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東西。聰明的女人,會用這種一般人不用的“哄”的方式,去解決用哲學、理性和理論無法解決的生活問題,一如聰明的男人使用它一樣。其實,這也是一種哲學,一種不同尋常的哲學,是被投入了“情”的哲學,而不再是一種干巴巴的理性哲學。
可惜的是,一些女人說,我不會用這種方式,我也不善於用它,因此不屑於用它,不用也罷!那麼,你就等著出現奇蹟吧,你就等著蘇格拉底、梁國輝們來做你的丈夫吧,讓哲學家來做你的丈夫吧!可是,生活中的奇蹟畢竟不佔多數,生活中的哲學家也是鳳毛麟角。更多的人,他們的興趣不在於去做哲學家,而在於去選擇屬於自己的那份幸福。如何讓自己的丈夫摘取幸福?不是通過你的學識,你的能幹,或你的兢兢業業,而是通過你的理解,體貼,通情達理,甚至是你的傻樣和可愛,就像男人的動人之處往往不在於他的精明,而在於他的可愛一樣。
千萬不可嘮叨,嘮叨除了讓自己透支,讓他人傷心,毫無作用!你知道嗎,最聰明的女人,會“哄”自己丈夫,讓他開心,讓他有自己的空間,而不是讓你去包辦他的一切,監護他的一切,讓他沒有一點面子!你可以是一位女強人,一位事業有成的女人,但是,回到家裡,你應該是妻子,應該是女人氣十足的愛人,而不是統治者,苛求者,更不是嘮叨者。
作為女人,學會溫柔,學會體貼,學會“哄”自己的丈夫,那麼,幸福近在咫尺。
如果我們不能成為哲學家,或不想成為哲學家,那麼,讓我們不妨嘗試去做幸福者。願幸福伴隨我們中的每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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